远行,是一场修行
文/孙一帆
对于我而言,从小就向往着远方,像徐霞客那样的人物格外的让我着迷。这些年下来也居然在不知不觉之中,过了24年,走过了4个大洲,37个国家。这一路上的经历的那些事,那些人,教会我成长,也成为我人生里特别重要的一部分。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远行是一门拓宽生命的深度和广度的重要课程。如果切格瓦拉没有骑着重型机车穿行了南美,体验了民生疾苦,寻找它的根源,他也不会在日后成为古巴推翻殖民政权的伟大革命家。如果吉姆罗杰斯壮年时没有那次环游世界的经历,他不会在旅途中看到报纸上读不到的真实的世界,从而发现如此多的投资机会,也不会世界上最著名的投资家之一。倘若司马迁没有十九岁时的马车环行中国时对民间的考察和河山的接触,《史记》一书也不会诞生。
17岁那年的我拿到了新加坡政府的全额奖学金,进入了新加坡国立大学。记得那会儿念大学的时候,为了能够上路旅行,我用各种方式攒学校发的奖学金,还想尽一切方式赚钱。曾经做过钢琴老师,数学和英语家教,也曾经廉价购入图书馆的旧的《孤独星球》旅行书籍,再以较高的价格卖出去。甚至有一段时间还跑去五星级的香格里拉酒店在大型会议和婚礼上端盘子,虽然好景不长也就觉得自己实在吃不了那苦,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在众多有钱人当中,被使唤来使唤去失掉自尊的感觉。于是向总是对我们很凶的主管告别,还信誓旦旦的跟他说,有一天我会“杀”回来的,不过是来被服务的!每个假期,我都是以一份实习开始,然后拿着实习的工资选一个地点背包旅行。于是这4年的大学下来,我做了4份实习,打过各种工,以最省钱,不得不“自虐”的方式穷游了30多个国家。
在路上
我常常对朋友说,倘若真的有世界末日,我真的是一点遗憾都没有。想做的事情都尝试了,梦想清单上的每一条我都争取过,也在尽量花时间多跟家人和朋友在一起。而探索这个广阔的世界,就是我梦想清单上特别重要的一件。
我相信自己看过世界最美丽的角落。我曾在撒哈拉的沙漠中窝在睡袋里,也在野生小狐狸的拥簇下,数夜空的繁星;曾在在菲律宾的大海里跟数只野生的世界上最大的鱼类-鲸鲨一起游泳,也曾经坐着热气球在空中俯视埃及卢克索上千年的寺庙遗迹。我感受过海洋世界的无限广大和缤纷,在红海、泰国、文莱和印尼等海域潜水跟海龟们,鲨鱼们和蝠鲼们会面。我走近过朝鲜的三八线,亲吻过2个月大的小老虎,骑骆驼穿过印度的沙漠,也曾在希腊的圣岛和妈妈一起在火山上徒步一整天,然后欣赏着世界上最美的落日。我也在尼泊尔搭专机去看珠穆朗玛峰,还乘着滑翔伞在空中感受美丽的山谷和河湖。我还在泰国北区的山谷里和很多音乐家们一起白天徒步泡山中的温泉,晚上在溪水边搭帐篷唱歌跳舞度过了三天三夜。 我借宿过无数陌生人的家,睡过各种沙发,还借宿过几天缅甸实皆山的的尼姑庵,和几个尼姑同居一室,每天在她们喜悦平和的念经声种醒来。
有了在路上的这80%的完美的生活,也会有那20%的危险和意外。
去年三月我独自在菲律宾马尼拉旅行的时候,被两个持枪抢劫犯打的头破血流后被送进医院急救。当时我在公共汽车上,不知道回旅馆应该在哪站下车,于是向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看起来很友善的男孩询问,他说他恰好也在那站下,可以送我回家。我本能的接受了他的好意,于是在他指引我下车后,两个人一起往我所在的旅店方向步行回家。天渐渐黑了,巷子越走越窄,10分钟之后他还用菲律宾语打了一通电话。当他问起我“你一个人旅行不怕么”,我还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不怕,世上好人多。就在那一刻,两个骑摩托车的黑衣人向我行驶过来,一个急刹车后两把枪指向了我的腰间。我想去保护我身上的背包,因为里面有我的护照,丢失了护照我就无法按时回新加坡完成我的大学最后一个学期的期中考试。就这样我开始挣扎,对方的拳头打在我的鼻子和头部,于是鼻子开始疯狂的流血,我瘫坐在路中央几乎失去了知觉。而当时作为一个穷学生的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单反相机也被抢走了。之后我被几个本地人送进了医院急救,连着好几个晚上都噩梦连绵。
另外一次危险的经历是在越南,还是我第一次在国外的背包旅行。记得那一次,北越的萨帕山上洪水爆发,我被困在山上很多天。之后我花钱雇了一个本地人骑摩托车载我下山,途中几次道路被水淹到胯部,我们每次都要很多人将一辆摩托车举在肩上淌过水深的地方,最终在半山腰的时候,那个本地人放弃了,说钱我也不要了,你下车吧。我可怜兮兮的在半山腰山上尝试搭车,终于一个好心的骑摩托车的法国人把我载下了山。灾难还没有于此终止。在山脚下因为洪水冲毁了道路,足足等了4天火车才重新开通。没有带够现金的我只得买了最便宜的8小时车程的绿皮火车上最便宜的座,至今我还特别清楚的当时票价是8块钱人民币。因为洪水原因,火车开一会儿,停一会儿,等前方修好路,最终我硬生生坐在最原始的木板条式的硬座上度过了28小时,下火车的时候我看起来跟难民也没什么区别。
曾经我还在云南虎跳峡遇到了泥石流,印尼龙目岛准备登火山时遭遇了火山爆发,潜水的时候遇见了鲨鱼,也曾经一个人深夜过荷兰和比利时边境的时候被几个土耳其人围攻骚扰的哭的报警找来警察。
当然也有一些美丽的意外,譬如我免费游迪拜的经历。当时我从肯尼亚到埃及的飞机在需要阿联酋沙迦转机,由于这个廉价航空公司的延误,我必须在沙迦等3天才能坐上去埃及的飞机。在跟航空公司据理力争之后,我拿到了免费签证,三天免费的四星级酒店住宿和一日三餐的自助餐,还有每天去迪拜、沙迦各个景点的免费大巴车接送。
最喜爱的国家
很多朋友都会问我同一个问题, 最喜欢的国家是哪一个。说真的,每个国家我都爱,实在没有办法去比较更喜欢哪个国家,就像对我来说没有办法去比较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哪个更好一样。每个人都很不同,很有自己的特点,国家也一样。即使有时候有的地方没有那样有趣,也许你也会在那里遇见一些给你的那一天带来一些不同的人,让你的记忆里的那个城市变的有色彩起来。不过如果说印象最深的,那大概是印度,北朝鲜和埃及。
印度的文化十分的独特,即使我在那里生活上一年我都很难在别人面前侃侃而谈,因为在印度可以看的,听的,去了解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很多城市大街小巷都是牛和牛粪,还时常可见羊、猪和猴子。我有时会跟朋友调侃说,印度绝对是我见过人与自然最和谐发展的地方,也是是特别给女孩们提升自信的好地方。因为只要是外国女孩子走在街上的时候,只要一回头,就可以看到20多个男人盯着你看。即使在路上乘坐嘟嘟车,就是本地用摩托车架个棚子的那种车,司机一定会回头不停的跟你攀谈,眼睛绝对不看前方的路。记得有一个布店里的印度男孩还问我,姑娘你有男朋友吗?我回答,有。他又问,那一个够吗?我顿时石化了,顿了一下,说,嗯,应该够了,不需要更多的了。
我曾两次去印度背包旅行。第一次是印度北部,令我极为震撼的是性爱之邦克久拉霍。 以前在我的印象中,印度是个非常传统的国度。可是在克久拉霍,雕刻着性爱的庙宇随处可见,人和人的也就算了,经常都是雕有人与神,多女一男 ,人与兽性爱等的塑像。第二次到印度,我去了沙漠里的拉贾斯坦省和繁华的孟买。拉贾斯坦在古代一度辉煌,万里的沙漠里有几座神奇的城镇,也有奇迹般的壮观的城堡。在那里我还骑骆驼在穿越沙漠三天,晚上就在露天睡在睡袋里,静静的望着天空中格外明亮的星星。中途还经过了各种印度最低等级-不可接触人的村庄。
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再去印度多待一段时间,去北部的克什米尔,也许去佛祖涅磐的地方做一次长时间的冥想或者瑜珈课。
北朝鲜在我印象中很深刻。记得那时候在网上呼吁旅伴却没有朋友愿意跟我去,都觉得这有点疯狂,后来我妈就自告奋勇的跟我走了。 去朝鲜只能参团,不能自助行。不能带手机,电脑,只能在许可的地方拍照。
在朝鲜的时候我特别兴奋,一方面是觉得我终于近距离接触了这个对我来说十分神秘的国度,另一方面是我看到了家里的长辈们年轻时候的生活状态,北朝鲜跟几十年前的中国实在是很像-赚工分,用粮票,毕业分配工作,街道上没有广告只有标语或者金日成和金正日的头像。我们参观了三八线,对面就是南韩的部队。我们去了高丽王国的故都开城,那时的他们还接受着儒学教育。我们乘坐了世界最深的地铁-120多米深的也用作防空洞的平壤地铁,参观了平壤的中学,孩子们还为我们唱起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埃及是我小时候一直向往的,所以到达那里的时候特有一种天真的使命感,还有一种在肯尼亚做义工“受苦”一个月后到达古代最辉煌的国度的一种快感!
我在埃及的时候,坐着热气球在高空俯瞰一半是沙漠一半是绿洲的卢克索城,骑着骆驼去红海边看日落,驱着车进沙漠三天露天睡在四处有小狐狸出没的地方,还在红海-拥有世界上最美的珊瑚和鱼群的地方-潜水。埃及是穆斯林国家,女人格外保守,男人却经常骚扰外地旅客。那时也是我第一次尝试用Couchsurfing(沙发冲浪)网站免费蹭陌生人的房子住,却受到3个不同城市的3个家庭的热情款待。从此我做沙发客的热情便一发不可收拾。至今我住过30多个陌生人的家,也在新加坡的家里接待过30多个沙发客,今年还说服了我爸妈开放了在济南的家,接待了两个讲着一口流利中文的美国男孩。
带着家人一同远行
我的家庭算是半封建半开放的。虽然在我小的时候,爸爸在科威特和斐济各工作了两年,但家里还是一直希望我过一种安安稳稳的生活。起初我不听劝地跑去了一些国家,然后告诉他们在行走过程中自己性格上和生活上的成长,同时我也会在每一个国家给他们寄一张明信片。渐渐的,父母对旅行这件事便抱有了开放的心态,前提是我保证自己的安全。
再后来,当我在维也纳交换留学满欧洲的跑的时候,老妈也心痒了。在帮她准备了一些签证材料之后,她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北京的西班牙大使馆,成功签出了欧洲申根签证。于是我带着她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背包旅行,去了西班牙,希腊,意大利等一些国家。我俩那时候还穿着拖鞋在希腊圣岛陡峭的火山上徒步了整天,就为看传说中世界上最美的日落。也曾在马德里看一零年世界杯半决赛,在巴塞罗那看世界杯总决赛 - 那可是西班牙第一次获得世界杯总冠军,全西班牙的人都疯啦!伪装成球迷的我们就身披西班牙国旗,四处在小酒吧蹭吃蹭喝跟西班牙本地人一起彻夜庆祝夺冠。
同时,能把爸妈说服跟我一起上路解决了我的一个大问题 - 因为我长年居住在海外,每年放假时间是回家探亲还是背包旅行呢?现在有凡是因为这个问题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就劝他们同我一起上路,原来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去年我带爸爸去了泰国清迈-我最喜欢的去过七次的东南亚城市,在那里庆祝新年。老爸还租了一辆摩托车,虽然他有很多年没有碰过摩托车了。我每天就坐在他的摩托车上指使他去这儿去那儿,我们一起爬山,一起骑大象,一起钓鱼,也一起探索山上的少数民族部落。
年初我还跟妈妈一起去了北朝鲜,还带妈妈去了孟加拉10天。当时我们去了热带雨林里徒步,从来不知道水蛭为何物的妈妈身上被水蛭咬的浑流血,发誓说她再也不要跟我一起上路了,当然我知道上了旅行瘾的她,日后一定是经不住诱惑的。在孟加拉的一路上我们也都是在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家里做沙发客。
因为我的父母英语都不是很好,我要24小时跟他们守在一起,帮他们处理各种问题,尤其还会有一些年龄上的代沟,刚开始旅行时我觉得特别挑战,但是我也渐渐的学着宽容,学着承担责任。现在我觉得和家人一起远行,去经历那些欢乐也好,困难也好,即使有的时候也要解决一些意见上的不合,能够互相包容和理解,都是特别幸福的事情。
当旅行成为一种给予
在我看来,旅行不仅是从世界和自然中的知识和经历的获取,也可以成为一种给予。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只身一人跑去肯尼亚,先是用半个月的时间在内罗毕的孤儿院照顾20多个孩子,后来又去了没有水没有电的马赛族原始部落的学校里教书,至今身上都留着被简陋的木板床上的臭虫叮咬的浑身都是的疤痕。
在马赛部落的时候,我的寄宿家庭的主人娶了两个老婆,当然在那里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大老婆生了8个孩子,小老婆6个孩子。孩子们十三四岁又会生小孩子。导致在我的寄宿家庭一共有30多个家庭成员。我们每天要走15分钟的路去村里唯一水源打水,还是从周边县城运来的。吃的是被百千只苍蝇叮过的饭菜,喝的是刚挤出的还带着牛的体温的牛奶,每天早上只有两片面包,也是被很多苍蝇叮过的。其实我也可以选择去1小时外的县城买更好的食物做储备,可也真的觉得为什么本地人可以过的生活而我不可以,我又不是比他们高贵。
在去非洲之前,我想象中的非洲是,大草原上,围着火堆,大家一起打鼓弹琴唱歌跳舞。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的。几百人的马赛村里,唯一的的乐器是茅草搭起的小教堂里的一个迷你电子琴,是用来弹圣歌的。离开的时候我就在考虑选什么作为礼物比较好呢,粮食是比较实际,可是吃完了就没有了。于是我决定买了一把吉他,因为我觉得音乐给人带来欢乐,而这种欢乐既可以跟周围的人分享,又可以被传承下去。于是那把吉他成为他们部落里有史以来的第一把吉他。后来寄宿家庭里的姐姐去县城上学的时候还给我写了邮件,说现在村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可以弹吉他了。当时我心中真的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每当周末的时候,我和其他义工们就会去帮忙组织医疗营,给一个“垃圾堆”贫民窟和一个战争难民营的总共800多的人们提供免费药品。“垃圾堆”贫民窟有400多的居民,全部靠城市里运来的垃圾为生,房子也建在垃圾堆旁边。这里的艾滋病率是50%以上,原因是女孩子们为了生存,半夜会跑到高速公路上,以20美分一次的价格向卡车司机提供性服务。在非洲,有一个完全不科学的传说:患上艾滋病的男人若是同处女发生关系,就可以治愈艾滋病。所以常常有卡车司机开出10倍的价格,让贫民窟里的女孩跟他们发生关系,为了挣钱求得生存,这些女孩们都染上了艾滋病。
虽然我深深的觉得,我在肯尼亚给别人带来的,远远比我在那里收获的、学习的少很多。况且在那里短短的一个月,我真正能带来的改变并不多。可是,如果没有这段经历,我不会有一个在公益道路上的起点。从肯尼亚回到新加坡的我,开始在公司里也积极组织各种慈善募款活动,今年还跟我的一个好朋友还发起了为津巴布韦小朋友筹款建乡村学校的摄影展,筹到了4万多人民币 。现在我旅行的时候,时常也带着一些旧衣物分给有需要的人。两个月前我还带着公司里的六个同事,一起为尼泊尔山区的孩子募款,然后去尼泊尔山区里支教,并他们购置各种必需品。
有时也有人说起我的善良,我内心都会暗自审视自己的心,我从不觉得自己的是“纯善”的行为。善是不需要“行”的,你心中有善,对周围的朋友、家人好一点,就是慈善。也未必要像我这样大张旗鼓跑到远方去施的。而我所作的,本质上也无非是一种自私的行为-感觉自己的价值被实现等。我首先是在帮助自己,让生活“有价值”的充实着,让旅行因为“慈善”而更有意义,这之后才是帮助了那些有需要的人。也许有一天这种自私会静悄悄的离开我,让我变成一个“纯粹”的人。即使修不到那一天,我也一样爱这个不纯粹但是真诚的自己。
远行是一场内心的修行
在我的字典里,旅行,同生命本身一样,不仅是向外,同时也是向内的一场修行。向外指的是探索、发现和了解我所生长的这个世界,其中形形色色的人群,甚至是其他生物。而我感恩的,不仅是知识和经验上的丰富,更多的是我的灵魂变的更丰厚了,面对自己的内心时也更坦荡、明晰、有内在力量了。在我的旅途中,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那些冥想和瑜珈课程,和时常对内心的审视,也让我对幸福,成功和梦想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我曾经在泰国清迈素贴山上的寺院里参加了十天的冥想课程。我们二十几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学员每天身着白衣,吃素并且过午不食,也不能说话或者写字。每一刻都把心念置于当下,观察自己的呼吸,心跳,身体微妙的震动,和审视自己的情绪由何而起。即使有时嫉妒、痛苦、焦虑、不安等负面情绪涌上心头,也静静的去承认它们的存在,然后去观察,去包容。课程过后我并没有立杆见影的大的改变,但是当时予我的一些习惯却悄悄的驻于我的身体,而我渐渐的也开始对瑜伽,还有胡因梦、张德芬和克里希那穆提的著作感兴趣。渐渐的我开始有些觉醒, 比以前更好的处理各种负面的情绪,也觉察到情绪并不是自己的一部分。从小我便有情绪化的问题,可一直不肯面对,认为情绪化就是感性,其实它们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现在的我比以前内心温柔平和喜悦了许多。
旅途中给我带来了另一堂课是对幸福的理解。幸福感,其实是你对你所期待的和所得之间的差值:差值越小,你越幸福。我曾经被缅甸本地人的生活深深打动。很多人家里一无所有,却热情的邀我去家里分食他们所剩不多的食物,在贫穷困苦中毫无抱怨,我从他们的眼中看的到内心的平和与喜悦。另外的一次,我和妈妈在北朝鲜旅行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地百姓真的认为朝鲜之外的其他国家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么他们活的一定非常幸福吧。虽然是生活在谎言之中,那真相又是什么?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梵天梦里的一个小分子,或者是活在神安排的《楚门的世界》中,那又跟朝鲜的百姓又有何不同?日本的经济如此发达,而压抑和自杀率之高,也不得不让我们去反思。其实,幸福与不幸福真的只在一念之差。
人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而人生本身就是一场不断放下的过程,最终需要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内心。而现在,我少了很多对物质和金钱的执着,对未知的恐惧,也少了很多野心。成功对我没有那么重要了,而我只想活在当下,认真做好自己喜欢的或者应该负责的每一件事。在这些放下的过程中,自己也愈发觉得轻松、幸福了很多。人生无非就是一场游戏,本来就是要尽情的生活,用心地去感受。
成功在我的字典里渐渐地消失了,可是不代表成功就离我渐行渐远,我的人生就将一事无成了。其实,当一个人不在乎结果,忘我的投入于他喜欢的事情,不在乎别人目光的时候,也就是最接近神性的时刻,而成功,往往也就在这一刻靠近了。历史上无论在艺术,文学,各行各业,往往是那些忘我的,没有功利心的,不计较得失的创作才成为最杰出的作品。
我也更加相信,自己的喜欢的事情,梦想是要勇敢追寻并且坚持的。在之前那篇采访我和蔡韵的《24岁的梦想》的文章中,我讲述了自己实现了几个白日梦的故事。一个是我没有钱买钢琴,于是借来一架钢琴每天苦练10个小时,最后考出了钢琴十级。还有一个经历是我曾经被一场音乐会里台上女指挥的风采震撼,于是煞费苦心的找到新加坡国家华乐团的前任指挥,拜师学习,一年后我成为新加坡国立大学华会华乐团的里的主席兼指挥,并指挥了一场400多观众的音乐会。另外,大学期间打工环游世界也是我的一个白日梦。
我一般都很支持我身边朋友的白日梦,只要他们不是说说而已。我时常跟朋友说,要相信你的白日梦,因为当你认真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全世界都会来帮助你。我并不是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而是当你对一件事有热情和为之认真努力的时候,在内心无小我之时,宇宙的力量、吸引力法则会在冥冥之中帮助你。
人生不应仅仅是学习,工作,挣钱和养家。当一个生命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它便开始了一场修行,而学习,工作都是帮助你这场修行的方式,却不应该是目的。生活本身远远比学习和工作意义深远的多,而生活这门艺术也比学习和工作难掌控的多。而我,是借用了旅行这种方式,在这场路漫漫的人生修行课中求知、求索。希望也可以触碰你内心背起包远行的那一部分,如果有,就放下内心的包袱,上路吧。真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广阔和美好。
关于作者
孙一帆,济南人,龙年双鱼女。一半的她就职于高节奏的投资银行奔波于时间与金钱之间,一半的她怀揣着各种白日梦浪迹天涯。17岁那年拿着全额奖学金来到新加坡,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应用数学系,双辅修经济和科技创业。为了赚钱背包上路,大学期间做过4份实习,倒卖过书籍,也在5星级酒店端过盘子。而今的她已游历过37国,睡过几十人的沙发,旅居音乐之都维也纳半年,也曾在马尼拉被持枪抢劫被打的头破血流。
她曾在肯尼亚无水无电的马赛原始部落学校里教书,在尼泊尔支教,也办过摄影展为津巴布韦的孩子募集了4万多元,目前也是公司里公益小组的积极分子。她希望能在背包的途中给第三世界的孩子们带来一些帮助,创造一些价值。
另外,她也是文艺女青年一枚。没有钢琴的她曾借了一架钢琴考出了钢琴十级,也做过新加坡国立大学里民族乐团的指挥。弹吉他,玩鼓,画画,做手工和平面设计都是她的爱好。业余时间也喜欢阅读哲学,心理学和灵修,练习瑜伽,也曾在泰国清迈寺院里闭关冥想10天。她也喜欢户外,包括徒步,滑翔伞运动,持有高级潜水证。
2013将是她的间隔年,正筹划搭车重走丝绸之路,骑摩托穿行非洲,在南美拍摄纪录片,在澳洲学习有机耕种等。她最大的白日梦是创办自己的社会企业和把自己嫁出去,然后生个娃也领养个娃。
另外,如果你愿意为一帆所发起的为津巴布韦的小朋友建学校的慈善项目捐款的话,网址是:https://mydonate.bt.com/fundraisers/yifan 这个慈善机构的网址是:www.zrsdp.org
另外,你还可以同她本人取得联系:
她的邮箱地址是:
微博:@小野人帆帆
- 原文作者:CA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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