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孟霖


巴黎，是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城市，如同春天的天气般，变化不定，但也因此產生许多旅行的乐趣…

 
第二次再会巴黎，戴高乐机场熟悉的海关，通往市区的电车，记忆犹新。少了第一次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感，这次顺利许多，我们依照民宿老闆Sophie的指示，来到她的小居，一座位於Sartrouville的白色公寓。迎面而来的是Sophie和两个可爱的小朋友，虽然不太会说中文，但害羞的神情还是看得出来对陌生人的新鲜感。

 
「哥哥！哥哥！」马上又衝到客厅玩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和法国小朋友的互动。

旅行各地，最喜欢纪录当地人的神情和微笑，巴黎人给我一种时尚的距离感，从穿著、说话的神情可以略知一二，加上大城市以及各种不同肤色的人种，让身为旅客的我们，感到有些「格格不入」。但总体来说，我对法国人的印象是好的，尤其是旅途中认识的朋友、小店裡的主人，那些亲切的微笑，就是最好的招呼。

 
七天的旅行，走了凯旋门、罗浮宫、奥赛美术馆、圣母院、凡尔赛宫，欣赏历史古迹及艺术史上的名画；在塞纳河游船，观赏美丽的沿岸风情；也登上艾菲尔铁塔，在寒冷夜晚中欣赏巴黎的夜景。这些漫步巴黎之旅，是此行一项收获，但还有另外一项更重要的收获。
星空。

旅行时，我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旅游书上琳瑯满目的景点及美食推荐，并不太让我感到兴趣，常常规划了一天的行程，回来后发现只有头尾和原先一致，其他都是临机应变的行程。因此，常常有种偶遇的感觉，转个弯看到一间小店，搭错车却来到新的小镇，这种怡然自得的心情，对我而言，是一种放松，也是一种期待及相遇。

 
我在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庞毕度国家艺术和文化中心，馆外有一大片广场，有人正在学吉他、有人在表演音乐，有人拿著两瓶小酒，正在欣赏来往的人群。周遭狠多兜售纪念品的小店，古老的石头路，散发出十九世纪的巴黎风情。一座古老的教堂位於庞毕度附近，而教堂对面的一间小纪念品店吸引了我的目光。外表或许不是非常起眼，但裡面卖的明信片却是在巴黎看过最漂亮的，尤其是一整套摆在墙上，别有一番风情。

老闆看到亚洲人前来，开心地问我们是哪裡人？当我们回答来自台湾时，她更亲切地问我们「Have you heard Starry, Starry night？」
「Starry night?这不就是星空这部电影吗？」同行的伙伴回答了这句话。

 
原来，桂纶镁在巴黎走进的小店场景，少了一片的拼图，就在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异国可以和台湾作品产生连结，尤其是在没做功课的前提下，偶遇。

看著店面，拍下许多照片，在回台湾的飞机上，观赏起了《星空》这部电影。故事中的小美，从小和父母一起玩拼图，但在十三岁那年，面临人生许多的不完美，她和男主角小杰，展开一段短暂的寻找爷爷之旅。电影中有一句话：「虽然一切都会过去，但是在放手之前，想要抓多紧，就抓多紧。」

 
「想抓多紧，就抓多紧」这是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从十三岁小女孩口中说出，似乎有些早熟，但世事的磨练，的确让小美看到现实的残酷及不完美的结局。王子与公主终究无法在电影中白头偕老，但这个过程，却让她找到了一个短暂的温暖拥抱。

 
最后三分鐘，在巴黎，小美的妹妹问说：「為什麼这间店的拼图都少了一块？」儿时印象中寄来的一片拼图，或许已有了答案，想像空间的结尾，让观眾有自己的感情记忆。

当时，在庞毕度街头的我，其实已经準备离开，只因一个念头，想要往教堂方向探索，意外和《星空》及店主人结缘，临行前留下一张合照，虽然只有短短十分鐘，但真实与故事的交会，一段不经意的偶遇，比起登上艾菲尔铁塔欣赏巴黎夜景，还更令人印象深刻。

 
再会巴黎，谢谢妳让我留下美好的印象，在有限的青春裡，体验生命的触动，虽然一切都会过去，但在离开前，想抓多紧，就抓多紧。
跟著感觉走，那一站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