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所有准备功夫,大家在阿根廷烤肉大餐、散会后的酒吧闲聊中开始逐渐熟络起来。离岸前的晚上,我们队里的英国男生Gavin却不小心发生了一次意外。

 

我们吃过饭后,在乌苏怀亚城里喝了两杯。我早走,留下了想在上船前尽情燃烧最后疯狂的队友们兴奋地在爱尔兰酒吧里继续大声地说着自己的故事。都是工作了的成年人,在家乡工作压力下无法放肆,来到全球最南端反而释放了浑身的能量。在换酒吧时,也许是酒精作用使然,也许是晚上的车跑得太快,我更愿意相信两者皆有之,总之在无预警的情况下,Gavin过马路被风驰的摩托车撞到,摔在了地上,磨损了嘴唇。一时之间大家酒醒,几个人把他送到了医院,其余悉数回酒店,狼狈地结束了我们的最后一夜。

 

当Gavin早上满嘴是伤出现在我们面前,知道犯错了的他承受着不能吃喝的疼痛,向我们挥手示意他还能继续和我们的南极之旅启程,所有人都拍起了手欢迎他的回归。这种乐极生悲的故事常在我们身边发生,一个公司全体员工出国旅游、开会,又或是学生之间放松警惕考完试后的狂欢、比赛后的庆祝,多多少少发生过类似的意外。幸好这次事小,对我们起到了警惕作用,还不至于惹出大祸。而这件事情中,难道只有Gavin失去控制了吗?要是你和他一起去喝酒,你能做些什么避免这起意外的发生?团队中,尤其是有把酒当水喝的气概而性情又尤其豪气奔放的队友,喝酒一定要适度,狂欢得多尽兴也总得有人保持清醒,不要让眼前的情况超出你的控制。

 

上船后,我们得差不多两天的路程才能到达南极。以前去过南极的前辈曾嘱咐我需要带晕船药,我当时狂妄,口出狂言说,我从小到大就没晕过船,晕船药应该可以免了吧!结果我的无知换了了一声冷笑,前辈回答道:你以为西风带的大风大浪是我蒙你的啊?

 

深知自己体弱,我连忙托父母生平第一次买了晕船药。当我看到大会上,工作人员给我们看大浪能覆盖到船头几尺高,我深信我不逞强是正确的,一上船没多久,吃过饭后,我马上一杯水一颗药下肚,蒙头就睡。从乌苏怀亚到我们南极第一站需时一天半,船左右晃动地跟荡秋千一般,箇中滋味,非常人能释。

 

第二天的讲座,因为考虑到大家的晕船问题,并不硬性要求所有人参加。我早早起床,和“晕船幸存者”吃过早饭,很轻松地到公共区域拿起书复习,和大家喝喝茶聊聊天,把讲座都听了个遍。因为我自己和新室友美国女生Holly悠然自得,看到Vitol公司几个人还开始玩起大富翁,并没想到还有些人,居然在房间里从床到洗手间两点一线,吐得不行。

 

这个“晕船症候者”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低估了船的摇摆程度,想着自己的体力能撑过;第二种是想自己也许不能撑过,但希望什么都不服用,truly experience Antarctica. 不管是没正确评估环境和自己的身体抗晕能力,还是天生坚强勇者挑战自我,总之,我一整天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过了一天后,我问不舒服的那些人回程会不会有备无患?得到的答案是,有些人后悔逞强,有些人乐于承受自己的选择。无论如何,这种与自己挑战和与自然较力的经验都给大家留下了很多经验和启示。

 

在现实生活中的你,不妨试想一下,你什么时候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什么时候又会顺应命运安排,“乖乖认命”呢?

 

逞强,取决于你的目的。有时候你面前有一个大坑,别人告诉你不要跳,你想你或许能跳过,跳过你就能名留青史,创造不可能。这时你在评估自己的能力后,是挑战自我创造历史呢,还是保存体力从旁绕过?跳吧,待会摔了一身怎么办;不跳吧,以后可能会遗憾,到时也没有现在这心情和体力。你落入两难,跳还不跳呢?

 

当你遇到下一个大坑时,不妨想一想我这件南极途中的小事。

 

晚上吃饭,专门点这里的特产—“帝王蟹”。

大家散会后去喝酒,气氛很轻松,大家都很开心地熟络起来,其中还有求婚插曲。


注意Gavin嘴上的伤,这已经是好了很多的时候拍的了。

在船上,两个女生搞怪装晕船装吐!

后面是我们的船,要离岸了,天气晴好。